原来单词是可以被理解和分析的

罗贤亮(北京大学哲学系2012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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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促使我报班去学英语,除了以后的学业的考虑之外,另一个原因是对自身的英语水平的不满。从初中开始,我就接受了正规的英语教育;并且,自那开始一直到本科,我都持续地在学英语。然而令人羞愧的是,我始终未能找到足够的自信来宣称,我能够确切理解已经学过了的单词:比如初中就学过issue这个单词,即便当我知道它除了表示“议题”之外,还可以表示“出版、发行”,我仍旧会在碰上bring a campaign to a successful issue这样的句子时受挫。虽然一个单词的意思是可以在语境中“推”出来的,然而一个单词不是没有任何规定的x,而是具有一个基础含义的,它规定了这个单词在具体句子中所扮演的角色的大致轮廓,我们必须借助这个基础含义来确定它在句子中的具体角色。而在之前的学习中,我并未能准确掌握单词的这个基础含义,以至于常常不能准确理解单词和句子的意思。比如,我虽然知道concept是概念,conception是观念,但ion究竟起了什么作用从而能够把“概念”变成“观念”,而且“概念”和“观念”又是什么关系,汉语中的对应翻译是否足以表达concept和conception各自的含义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

为了准确理解英语单词,我必须想办法把握单词的基础含义。虽然我可以查字典看一个单词的多种含义,然后通过这多种含义去概括基础含义;但是,不仅这样的概括工程量巨大、准确度存疑,而且我还要花时间来记忆每个单词的基础含义,这对于记忆力又是一项不小的考验。但是,除了这种分裂地记忆单词和它对应的含义的方法之外,我们还可以通过分析单词的结构,去发现单词自身所启示的基础含义,而这就是通过词根去理解单词。比如把concept分解成con-和cept-,通过理解它的基础词根的含义来理解它的基础含义。

然而,词根记忆又存在新的问题:首先,我们如何能够知道词根的含义?其次,即便我们通过统计和分析,归纳出了词根的基本含义,我们还是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来记忆词根和它们对应的含义。除此之外,很多词根长得很像,但意思却完全不同;而又有很多词根长得很不一样,但意思却相同或相近,认清这么一群长相容易误导其身份的家伙,甚至比直接记忆单词还要耗费脑力。

说到这,PIE(Proto-Indo-European)或许已经在背后偷笑了,因为是她这个老祖宗的形象被她的子孙们(Proto-Germanic、Proto-Italic、Proto-Greek等)以他们各自的方式继用、并相互借鉴而演化出了如今英语中那么多繁杂的词汇。如今英语词汇中有49%来自拉丁语,35%来自日耳曼语,6%来自希腊语,而拉丁语、日耳曼语、希腊语共同的源头是原始印欧语(PIE)。这也就是说,英语中那么多、那么复杂的词根其实都是这同一个源头(PIE)的变体。

因此,可以设想,如果通过追溯这个源头来厘清英语词汇内部的复杂关系,比如英语中哪些词根分别来自日耳曼语、拉丁语和希腊语,但却是同一个PIE的词根的变体,这样就可以把复杂多样的英语词根整理成出自一个源头的系统化的谱系,从而减少辨认单词时词根间相似性(同形异意)和相异性(异形同意)的干扰。

云英语不仅做到这一点,即从词根的角度去理解单词的基础词义,并通过追溯PIE词根的方式对词根进行系统化的整理,把词根的复杂性降到最低限度;而且还从语音学的角度展示了同一个PIE词根到原始日耳曼语、原始拉丁语和原始希腊语之后,形式上的变化分别是如何发生的,从而使人能够理解同一个PIE词根在英语中的三种甚至更多变体(比如在原始日耳曼语、原始拉丁语和原始希腊语中的三种变体,或者还有经过了法语的变化再进入英语的变体)之间的关联究竟是怎样的,从而明白它们如何能够是同一个词根的三种形态。

因此,在云英语的学习过程中,学到的不仅是如何去理解和分析一个单词,即如何通过一个单词的基础词根来把握这个单词的基础含义;而且也是在李老师的指引下穿过英语词汇的复杂性,看到英语词汇之间更加清晰同时也层次分明的关联。因此,这个学习过程不仅是跟随李老师的指引去领略词汇之间千丝万缕但又有迹可循的联系,同时也是学会用自己的理智去理解单词、建立关联谱,在单词的内部结构中发现世界的结构是如何被表达的过程。

附录

在下图中可以看到PIE词根*bha-(说话)在Latin、Greek和Germanic中的变体(fa-fabl-fam-fess-phe-phon-ban-),而在我们熟悉的英语单词中就可以看待这些变体的身影。在展示这个谱系的同时,云英语还帮助学员去理解这些变体如何发生及其含义演变,进而帮助理解和分析相应单词的含义。